水调歌头·长安夏秋雨
【元代】元好问

与钦叔饮,时予以同州录事判官入馆,故有判司之语。

和李献能一起喝酒,当时我因为同州录事判官的职位,进入国史馆任国史院编修官。所以有判司的说法。

长安夏秋雨,泥潦满街衢。先生闭户轰饮,邻屋厌歌呼。惭愧君家兄弟,半世相亲相爱,知我是狂夫。礼法略苛细,言语任乖疏。

汴京夏秋之际多雨,满大街都是雨后洼地的泥水。我在家关着门和朋友们群聚纵饮大声欢呼,相邻的住家都厌烦我们声音大。难得有钦叔、钦用兄弟们,半辈子与我相亲相爱,了解我的脾气,知道我是一介狂夫。对礼法不大讲究,言谈举止任其自然,不事斟酌。

判司官,一囊米,五车书。骑驴冠盖丛里,鞍马避僮奴。只有平生亲旧,欢笑穷年竟日,未必古人如。酒贱可频置,时为过吾庐。

官小位卑,微薄的俸禄,书倒是都很多。我在汴京众多的做官的人非常卑微,走在大街上,连人家骑马的家僮、奴仆都得避让。和一辈子的亲朋好友,从早到晚一年到头饮酒作乐,古人都未必有我们这样深厚的友谊。不管酒好坏,经常置办,你们要时常来我家一起饮酒作乐。

译文

和李献能一起喝酒,当时我因为同州录事判官的职位,进入国史馆任国史院编修官。所以有判司的说法。

汴京夏秋之际多雨,满大街都是雨后洼地的泥水。我在家关着门和朋友们群聚纵饮大声欢呼,相邻的住家都厌烦我们声音大。难得有钦叔、钦用兄弟们,半辈子与我相亲相爱,了解我的脾气,知道我是一介狂夫。对礼法不大讲究,言谈举止任其自然,不事斟酌。

官小位卑,微薄的俸禄,书倒是都很多。我在汴京众多的做官的人非常卑微,走在大街上,连人家骑马的家僮、奴仆都得避让。和一辈子的亲朋好友,从早到晚一年到头饮酒作乐,古人都未必有我们这样深厚的友谊。不管酒好坏,经常置办,你们要时常来我家一起饮酒作乐。

注释
水调歌头:词牌名,又名“元会曲”“凯歌”“台城游”等。上下阕,九十五字,平韵。 钦叔:指李献能,字钦叔,河中(今山西永济)人,金代良臣、诗人,金宣宗贞祐三年(1215)进士,授应奉翰林文字。与雷渊、辛敬之是元好问最亲密的三个好友。 予:同“余”,我。 同州:即今山西大荔县。 录事判官:州所属的官吏,九品。 入馆:即诗人进入国史馆,任国史院编修官。 判司:官职名,属专司批判文牍的小官。 长安:今陕西省西安市,金代属京兆府。这里代指京城汴京。 泥潦:雨后洼地的泥水。 街衢:交通要道。 先生:诗人自称。 轰饮:群聚纵饮大声欢呼。 邻家:邻居,相邻的住家。 惭愧:侥幸、难得,常用作自谦之词。 君家兄弟:指钦叔、钦用(李献甫)兄弟。 狂夫:狂妄之人。 苛细:繁琐的细节。 乖疏:失当,忽略。 囊:口袋。 米:粟米,代指俸禄。 五车书:意思是书很多。语自《庄子·天下》:“惠施多方,其书五车。” 骑驴:指处境不佳的小官吏。 冠盖:高冠华盖,指大官宦的服饰器用,这里代指高官要职等大人物。 丛:意思是多。 鞍马:马和马具,代指骑马的人,古代有钱有势的人才能骑马,故代指有势力的大人物。 穷年:全年,一年到头。 竟日:终日,从早到晚。 频置:多次置办。 时为:不时,常常。
赏析

上阕扣题写与钦叔“轰饮”的事情,饮酒佯狂,不拘礼法。夏秋之际多雨,而这样的日子词人也能找到快乐的方法。词人和李献能兄弟交游,放言吐怀,不拘礼法。在这雨后的京城,泥潦满街全不管他,只顾尽情玩乐。一个“轰”字,写出聚众饮酒的场面是多么热闹开怀,他们群聚纵饮,大声欢呼,使得邻居们都“厌”了。照应“轰”字,诗人在后面解释道,只因为是自家相亲相爱的兄弟,知道我一贯的为人做派,才可以这样放肆如“狂”。“狂”在诗人精神中,是一种境界。不仅仅是出于对古人狂妄于玩乐的私淑,根本性的是出自对狂歌创作精神的共鸣。而他的“狂”却不能随意表现给外人看,只有遇到“君家兄弟”,因为有长久的“相亲相爱”的感情,懂得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不用管那些苛刻烦琐的礼节,言语也可随意不拘,不事斟酌,才能放纵,才能尽兴。

下阕写诗人狂饮任性的原因。官小位卑,穷困潦倒,心情郁闷无以发泄,只好和故旧一起饮酒作乐。作一个判司官,俸金是微薄的,书倒是很多却没有什么用。“骑驴冠盖丛里,鞍马避僮奴”两句写诗人身份处境,用“骑驴”“鞍马”形成鲜明的对比。“判司官,一囊米,五车书。骑驴冠盖丛里,鞍马避僮奴”看似平直语,其实是很抑郁的,但即使有这样的委屈和不平,碰上和“平生亲旧”在一起的时候,也就忘到九霄云外了。所以,真心的快乐,应该好好珍惜才对,表现了诗人真挚的感受。所以在结尾诗人还继续叮咛道“酒贱可频置,时为过吾庐”。

该词叙写知遇之乐。先从聚饮着笔,读来让人心生艳羡。下阕峰回路转,写到自己宦游场上的尴尬,让人心痛心酸。但迅疾收拢词意,表达了诗人珍视友情,乐观旷达的心态。一开一合之间,意脉贯穿自如。

作者
诗中描绘了金代京都元宵佳节的盛景:人潮如织,游人盛装出游,处处洋溢着欢快的节日气氛。全诗语言质朴自然却意趣盎然,短短数语便将诗人沉浸于节日的喜悦之情抒发得淋漓尽致。   开头两句写京都元夕的热闹场面,“袨服华妆”写出了游人衣饰明艳华丽,“六街灯火”写出了大街小巷到处在舞弄着花灯的景象,前两句用元夕日,街上的人们的装束和举动反衬了汴京一派繁华、升平的气象,也为下文诗人这个穿着长衫的读书人都外出游玩,沉醉在游人的欢声笑语,抒发情感作铺垫。   而三句一转,用“长衫”对“炫服华妆”,写到自己竟然也随游人追欢逐乐。一个隐晦的发问,包含着辛酸的自嘲,严峻的自责,同时也是对前面所铺叙的场景的否定。表现了诗人对此时金朝的偏安处境的嘲讽,也表达了对繁华背后危机的担忧。   此诗展现了游人在元宵节游玩的景象,写出了元夕夜的盛世繁华,手法上,用乐景抒哀愤之情,长衫和炫服华妆的对比,含蓄动人,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