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翻开《拿破仑大帝》，那些金戈铁马的篇章总让我陷入更深的困惑。这个科西嘉小个子究竟是如何在三十岁前征服半个欧洲，又在四十岁时失去一切？历史书上那些清晰的胜负曲线，在罗伯茨笔下突然变得模糊起来。我们习惯把伟人钉在英雄或暴君的十字架上，却忘了他们也是会在莫斯科大雪中颤抖的凡人。 最令人不安的是，当我试图用现代价值观去评判拿破仑时，那些非黑即白的道德标尺全部失效。他给欧洲带去民法典，也带去战火；他废除封建特权，又给自己戴上皇冠。这种矛盾性像面镜子，照出我们评价历史时自以为是的傲慢。也许真正的困惑不在于如何定义拿破仑，而在于我们永远无法用今天的标准，公平地丈量那个风起云涌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