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书房

读《德伯家的苔丝》时,我一直在想:如果我是苔丝,会不会在遭遇亚雷·德伯的强暴后,还固执地保持这份令人心碎的沉默?会不会在安琪·克莱尔新婚之夜坦白时,像等待审判的羔羊般颤抖?哈代笔下这个农村姑娘的悲剧,让我愤怒得几乎要撕碎书页——凭什么纯洁就该被玷污,善良就该被辜负?这哪里是命运的无常,分明是作者对女性最残忍的凌迟。 苔丝让我想起老家那些被流言蜚语逼疯的姑娘。她们和苔丝一样,明明是被害者,最后却要背着"不检点"的罪名度过余生。哈代用诗意的笔触描写牛奶场、石楠荒原,可这些美丽背景里藏着的,是对女性处境的漠视。当苔丝杀死亚雷时,我竟感到一丝快意——这哪里是什么犯罪,分明是被逼到绝路的反抗。可惜作者连这点血性都要掐灭,非要把她送上绞刑架才甘心。 最令我作呕的是安琪·克莱尔这个伪君子。他口口声声崇尚自然纯真,得知苔丝失贞后却像碰到瘟疫般逃往巴西。十二年后带着满身热带阳光回来,倒有脸说原谅?这种虚伪的"赎罪"比亚雷的暴行更令人心寒。而哈代居然让苔丝临刑前说"我很幸福",这种强行升华的结局,简直是对所有真实苦难的亵渎。 合上书那晚,窗外的月光白得就像苔丝被宰杀时穿的婚纱。我突然明白为什么讨厌这个故事——它把女性的苦难包装成唯美的祭品,用宿命论掩盖真正的罪恶。如果这就是所谓的文学经典,那我宁可读十本直白的女权宣言。至少后者不会用诗意的刀子,把活生生的痛苦雕成供人欣赏的标本。
德伯家的苔丝
德伯家的苔丝
德伯家的苔丝
托马斯·哈代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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