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新唐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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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书
欧阳修、宋祁、范镇、王畴、宋敏求、吕夏卿、刘羲叟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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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之史官秉笔直书,不虚美、不隐恶,如司马迁作《史记》,虽遭腐刑而志不改,终成"史家之绝唱"。今观《新唐书》,宋祁、欧阳修辈奉敕修撰,号称"事增于前,文省于旧",实则处处可见斧凿之痕。彼时文人好为古文,刻意模仿秦汉文风,致使行文佶屈聱牙。尝读《李白传》,太白"十岁通诗书"之记载,较之旧书"十五观奇书"更显浮夸,这般增饰,岂非媚上之举?
尤可怪者,是其对藩镇之态度。安史之乱后,河朔三镇形同独立,旧书尚能实录其状,而新书竟谓"虽有不臣之迹,亦有捍边之功",这般曲笔回护,直如为虎作伥。忆及韩愈《平淮西碑》被磨之事,方知史笔之重,在于存真。而今新唐书这般涂抹,岂非令后世读史者如雾里看花?
更可笑者,是其对女子参政之贬斥。武则天一代女主,旧书记其政绩尚属公允,新书则极尽丑诋之能事。若谓"牝鸡司晨"为天道不容,何以吕后、慈禧皆得善终?这般双重标准,恰暴露宋儒道学之虚伪。吾尝见当代学人引用新书武后史料如获至宝,不禁哑然——彼辈岂不知这已是经过三道四滤的二手货色?
世称《新唐书》与《旧唐书》各有千秋,然细究其质,新书不过是以辞害意的典型。欧阳修自诩"春秋笔法",实则多逞私臆。今日读史者若只取新书而弃旧书,犹弃珠玉而取瓦砾,诚可叹也。史家贵在"其文直,其事核",观新唐书之得失,方知此言不虚。
《新唐书》文笔简练但内容删削过甚,许多重要史料被舍弃,导致历史细节缺失。欧阳修追求古文风格却损害了史实完整性,显得过于主观。宋祁列传部分刻意模仿《汉书》,文字古奥难懂,反而失去唐代特有的鲜活气息。该书好用"春秋笔法",用褒贬字眼代替事实陈述,违背了史书应客观记录的原则。对比《旧唐书》就能发现,《新唐书》常为追求文采而改写原始材料,使历史事实失真。该书新增《兵志》《选举志》等栏目看似创新,但内容多采摭旧文,缺乏深入分析。地理志部分错误较多,不如《元和郡县志》准确。宰相世系表虽详备,却夹杂大量私家谱牒的虚夸成分。要使用该书必须同时参看《旧唐书》和《资治通鉴》,否则易被误导。该书对唐代经济制度记载尤其简略,远不如杜佑《通典》详尽。
人生失意时翻开《新唐书》,发现历史原来如此鲜活。那些帝王将相的故事,让我明白成败都是暂时的。李世民28岁当上皇帝,开创贞观之治;魏征直言敢谏,成为一代名臣。我30岁了,还在为工作发愁,但看到他们的事迹,突然觉得眼前这点挫折不算什么。
我知道历史不会重演,但总能给人启发。那些人物离我们很远,他们的困境却很真实。我现在做不到像唐太宗那样雄才大略,也学不来魏征的刚正不阿,但至少可以学着面对困难时不退缩。也许再过十年,我也能像他们一样找到自己的方向。
古人治史,意在资治通鉴,为后世立镜。今人读史,多求猎奇趣闻,或附会当下。《新唐书》作为二十四史之一,其编纂体例严谨,史料取舍有度。欧阳修、宋祁等人奉诏修撰,历时十七年方成。他们删减旧唐书冗文,增补史料,使全书更为精炼。
旧唐书载事详实,但文字繁复。新唐书改列传为"类传",将人物按性质归类。这种编排方式让读者更容易把握同类人物的共同特点。书中新增《兵志》《选举志》等内容,系统记述唐代制度。这是旧唐书所没有的。
新唐书对史料考证严格。编修者多方比对,纠正旧书谬误。比如关于玄武门之变的记载,新书就更为准确。书中还增加许多旧书未载的重要史实,如黄巢起义的具体过程。这些补充使唐代历史更为完整。
新书文笔简练,但有时过于追求简洁,反而失去细节。一些重要事件只有寥寥数语。这是它的不足之处。书中还表现出明显的正统观念,对农民起义多有贬斥。这种立场需要读者注意。
读新唐书可以了解唐代政治、经济、军事等方面的基本情况。但要全面认识唐代历史,还需参考其他史料。书中的典章制度记载尤为详细,对研究唐代政治制度很有帮助。
《新唐书》的独特魅力在于它既延续了正史的严谨,又暗藏着自己活泼的个性。欧阳修等人用看似板正的笔法,不经意间就勾勒出唐代人物的鲜活形象——正史的外壳下,跳动着一颗会讲故事的心。最令人会心一笑的是那些看似不经意的细节:武则天称帝时把"诏"改为"制",这种文字游戏透露出她既想突破传统又要维持体面的微妙心理;唐玄宗与杨贵妃的"七月七日长生殿",明明是正史记载,读来却像一段被官方认证的民间传奇;而藩镇将领们在上表称臣时,总爱用最华丽的骈文掩饰最现实的算计,这种表里不一的文风本身就成了时代注脚。
比起旧唐书平铺直叙的叙事,新唐书更擅长用春秋笔法制造戏剧性。写安史之乱时特意强调颜杲卿被割舌仍骂贼不止的细节,让读者在密密麻麻的战争记载中突然触到人性的温度;记载李泌献策时总要穿插他"着白衣入宫"的逸闻,把庙堂谋略变成了充满画面感的舞台剧。这种处理方式让三百年的唐史不再只是年表的堆砌,而变成了一幅既有工笔又有写意的长卷。
个人最爱那些打破史家严肃面具的瞬间。比如写韩愈谏迎佛骨,突然插入他"夕贬潮阳路八千"的诗句,让历史记录与文学记忆完成了奇妙的互文;记载柳宗元时不忘提他教土著种柑橘的琐事,使政治失意者的形象突然生动起来。这些细节像是编撰者藏在竹简里的 wink,提醒我们历史从来不是单色印刷的教科书,而总是带着记录者体温的叙事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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