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史佚书
知书房
史佚书
史佚 著
该书籍由知书房用户整理并上传。
书评 · 77
发表书评
史佚之作,虚美隐恶,不足为信。
史佚其人,在周史中常被一笔带过,细读其书方知分量。多数人只道他记录王命、典章,却忽略了他笔下的微言大义。周初礼制初创,他却能在简牍间暗藏训诫,如"王曰"之后的空白处,往往藏着规劝。这种曲笔之妙,非深谙君臣之道者不能为。史官记事易,谏事难,既要保全自身,又要维系纲常,其中分寸的把握,足见史佚之智。读史者常重武王周公,而史佚这样的幕后执笔者,实为礼乐文明的隐形奠基者。
推荐⭐⭐⭐⭐⭐⭐ 这是三年前偶然在古籍书店淘到的一本残卷,当时只觉得纸张泛黄得颇有韵味,却不知竟是失传已久的《史佚书》影印本。说来惭愧,初读时只觉得晦涩难懂,便束之高阁;直到上个月去陕西历史博物馆参观,看到西周青铜器上那些神秘的文字,突然想起书柜里这本蒙尘的典籍,回家后连夜重读,竟读出几分"蓦然回首"的顿悟。
都说"左史记言,右史记事",史佚作为周朝太史,身兼记言记事双重职责。在陕西历史博物馆的青铜器展厅,我久久驻足在那尊大盂鼎前,鼎内壁284个铭文字字珠玑,记载着周康王二十三年对贵族盂的训诰。突然想到,《史佚书》中不也记载着类似的王室训诰吗?这部被认为中国最早的历史文献之一,虽然现存仅二十余条佚文,却蕴含着惊人的历史价值。记得书中记载周武王"问五帝之德于史佚",史佚对曰:"黄帝能成命百物,以明民共财;颛顼能修之..."这段对话,不正是最早的帝王教科书吗?
最让我震撼的是书中关于"德"的论述。在宝鸡青铜器博物院看到何尊铭文"宅兹中国"四个大字时,突然想起《史佚书》中"德者,得也"的精辟定义。史佚将"德"解释为"得天地之道",这个观点比孔子"为政以德"的论述早了五百余年!特别是读到"殷人尊神,率民以事神,先鬼而后礼"这段对商周文化差异的分析,不禁拍案叫绝——这不就是最早的文化比较研究吗?站在陕历博的西周墙前,看着那些记载册命仪式的金文,突然明白《史佚书》中"太史秉书,由宾阶跻,御王册命"的记载何其珍贵,这短短十二个字,再现了三千年前那庄严肃穆的册封场景。
最难忘的是书中关于"天命"的论述。去年在洛阳周王城天子驾六博物馆,看到那些车马坑遗址时,突然对《史佚书》中"皇天无亲,惟德是辅"有了新的理解。史佚将商周易代解释为"天命靡常",这个观点打破了商朝"天命永恒"的神话,为周朝统治提供了合法性依据。记得书中记载周公告诫成王"不可不监于有夏,亦不可不监于有殷",这种以史为鉴的思想,直到今天读来仍觉振聋发聩。在博物馆看到利簋铭文记载武王伐纣"唯甲子朝,岁鼎克昏"时,突然想起《史佚书》中"昔天初降命于周"的记载,两者竟能相互印证,这种跨越三千年的文字对话,让人不禁热泪盈眶。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书中关于礼制的记载。去年参观曲阜孔庙时,看到那些古老的礼器,突然对《史佚书》中"礼者,天地之序也"的论述恍然大悟。史佚将礼解释为"履也,所以事神致福也",这个定义比《礼记》早了数百年。书中记载的"天子七庙,诸侯五庙,大夫三庙"等制度,在后世考古发现中不断得到验证。最神奇的是,书中关于"乐"的论述:"乐者,天地之和也",这个观点与湖北曾侯乙墓出土的编钟铭文"大乐与天地同和"遥相呼应,让人不得不惊叹先贤的智慧。
重读《史佚书》的过程中,常常想起书中那句"慎尔出话,敬尔威仪"。在西安碑林看到那些古老的石经时,突然明白文字传承的伟大意义。虽然《史佚书》现存仅剩断简残篇,但每条佚文都像一颗明珠,闪耀着华夏文明最初的光芒。从"德者得也"到"天命靡常",从"礼者履也"到"乐者和也",这些三千年前的智慧结晶,至今仍在滋养着我们的精神世界。每每翻阅这本残卷,总有一种与先贤促膝长谈的错觉,仿佛能听见史佚在竹简上刻字时沙沙的声响,看见周王室大殿上摇曳的烛光——这种穿越时空的对话,或许就是古籍最大的魅力所在吧?
史佚文风浮夸,难掩浅薄。
世人常言修身养性,然《史佚书》中"居官以廉,临民以惠"八字,实为千古不易之圭臬。为官者当如清水鉴形,心存敬畏,手执戒尺,方能不负君民之托。予每见今人急功近利,不免扼腕叹息,盖因未解"廉者,政之本也"的深意。今人处事,常患在多言。史佚谓"言多必失,行多必过",此语诚为金玉良言。予尝见善辩者滔滔不绝,终至语失;能事者处处争先,反致祸端。故知"寡言可以免尤,省事可以息谤",实乃处世之要诀。文章之道,史佚以"理为经,事为纬"六字剖之甚明。予观今之为文者,或堆砌辞藻如七宝楼台,或空谈义理似无根浮萍,皆因未得此中三昧。真文章当如良医开方,理法兼备;似巧匠营构,经纬分明。人生在世,技艺最重。史佚云"一艺之精,胜于千金",此言可谓切中时弊。予见今之少年,多汲汲于速成之术,鲜有潜心专一者。殊不知"三年不成一匠,十年不成一师",欲精一艺,非有恒心不可。少年习性,最易沾染。史佚告诫"与善人居,如入芝兰之室",予深以为然。昔孟母三迁,正为此故。今人教养子弟,当慎择师友,须知"染于苍则苍,染于黄则黄"之理。改过自新,实非易事。予读史佚"过而能改,善莫大焉"之语,不禁感慨系之。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然贵在知过能改,如日月之蚀,终复其明。今人若能以此为戒,何愁德业不进?举止言行,皆见修养。史佚所谓"行必端,言必信",非仅为外在规范,实乃内心修为之外显。予见今人常有轻佻之态,浮躁之言,皆因未解"君子不重则不威"之义。若能内外兼修,方可谓之真君子。
查看更多书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