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者，所以明夫治天下之道也。

欧阳修写史书太主观，不公正。

翻完欧阳修的《新五代史》，竟有些踌躇该怎样评说。作为与薛居正《旧五代史》并称的史书，它确实带着宋人特有的气质，却也叫人读出几分不舒服来。修史者总爱说"春秋笔法"，欧公这部书倒真把微言大义玩到了矫揉造作的地步。那些刻意的"呜呼"感叹，板着面孔的道德说教，活像是给五代乱世强行套上件不合身的儒衫。 最恼人的是他对史料的任性剪裁。为标榜"以史为鉴"，硬生生删去大量典章制度记载，连军阀混战的具体经过也常一笔带过。这哪是修史？分明是借历史舞台演自己的道德剧。相比之下，薛史那种泥沙俱下的实录精神反而可贵——至少让人看清乱世的本来面目。 不过也得承认，欧公文笔确实漂亮。那些精心锤炼的叙事段落，比如写王彦章"豹死留皮"的气概，至今读来仍觉虎虎生风。只是这文采用在史书上，总让我疑心他更在乎辞章而非信史。说来讽刺，这部被捧为"唐宋八大家"代表作的历史著作，最欠缺的恰恰是史家最基本的诚实。

欧阳修写的五代史让人看不懂。

翻阅欧公《新五代史》，总觉得字里行间透着几分迷离。那些金戈铁马的往事，被他写得清冷疏淡，却又暗藏锋芒。他笔下的乱世群雄，个个面目模糊，仿佛都裹着一层薄雾。最是奇怪，明明是记载五代十国的纷乱，读来却总让人想起北宋的朝堂。欧公的春秋笔法固然精妙，可这般欲言又止的写法，倒叫人越读越恍惚。或许正因如此，这部史书才格外耐人寻味，像一面蒙尘的铜镜，照见的都是朦胧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