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墨史
知书房
墨史
陆友 著
该书籍由知书房用户整理并上传。
书评 · 54
发表书评
墨香千年,传承的不仅是技艺,更是一个民族的精神密码。读《墨史》时总忍不住摩挲书页,仿佛能触到松烟在砚台里晕开的温度。那些被岁月浸染的墨锭,记录着比文字更悠远的文明对话——当西方还在用鹅毛笔蘸血书写时,中国的工匠已在讨论"轻胶十万杵"的玄妙。
制墨世家的兴衰史里藏着令人惊叹的执着。韦诞"墨出青松烟"的配方失传后,李廷珪用整整九年时间在黄山寻访古松,最终在暴雨冲垮的山崖间发现那株"鳞甲皆逆生"的奇树。南唐后主李煜为求得一锭李墨,竟用等重黄金交换,却不知这漆黑方寸间凝结着制墨人"晨起调胶,夜观星象"的虔诚。最触动我的细节是宋代墨工潘谷,临终前将毕生研制的"八松入漆"秘方刻在石板上沉入汴河,他说:"墨道如禅,渡得有心人。"
那些被奉为圭臬的工艺标准,实则暗含对自然的谦卑。古人坚持"采松以立冬为佳",因知晓此时松脂含最适中的苦味;"和胶必用鹿角"的背后,是发现其他动物胶会使墨色浮躁。读到徽州墨商在明代发明的"墨绣"工艺时不禁莞尔——他们把苏绣技法移入墨模雕刻,却不知这精巧工艺正暗合现代分子美学。这种跨越时空的默契,比任何技术创新都更令人神往。
墨的衰落与复兴,恰似一部文化自信的晴雨表。清代宫廷追求"紫玉光"的奢华时,民间制墨已沦为化学颜料的附庸。直到民国时期,周作人在琉璃厂发现吴昌硕代售的"苍珮室"墨锭,才惊觉"文房雅道竟成绝响"。如今看着日本"古梅园"墨铺延续着宋代工艺,而国内年轻人用墨锭拍短视频,这种错位的传承令人五味杂陈。但转念一想,当苏州博物馆用全息投影展示《墨法集要》时,那些悬浮在空中的古法步骤,不正是最当代的文化应答吗?
最动人的永远是匠人那句"我不过是替古人守规矩"。在安徽歙县见过七十岁的制墨师傅,他坚持用童尿发酵松烟,因为"孩子的纯阳之气能破墨中阴滞"。问他为何不申请非遗传承人,老人指着作坊里"有麝自然香"的匾额笑而不语。这种将生命融入物件的专注,让工业时代的我们汗颜。或许真正的文明传承,从来不是博物馆里的玻璃展柜,而是手掌与材料对话时,那片刻的人墨两忘。
读完《墨史》的夜晚,指尖还残留着书页的墨香。那些湮没在历史长河中的制墨匠人,用一生的虔诚守护着松烟与胶漆的配比,就像守护着某种古老的信仰。忽然觉得现代人追求的效率至上多么可笑——我们连等待一块墨自然阴干三冬四夏的耐心都没有,又怎么能参透"人磨墨,墨磨人"的真谛?
北宋李廷珪制墨时,要反复捶打三万次。这个数字让我在深夜合上书页时,突然眼眶发热。想起外婆磨墨时手腕转动的弧度,她总说墨汁里藏着文人的筋骨。如今才懂,那何止是筋骨,分明是匠人们把月光、松涛、晨露都熬进了墨锭。当我们在键盘上敲击时,失去的不仅是笔锋的提按,还有这种与万物对话的温柔能力。
最动容的是读到明代制墨世家程君房,为调制极品墨不惜变卖祖产。他写在墨谱上的那句"非人磨墨墨磨人",让我在早高峰地铁上突然怔住。现代人总急着把一切工具化,却忘了真正的器物都在反向塑造使用者的心性。就像此刻躺在书案上的那锭老墨,表面结着冰裂纹,仿佛在嘲笑这个速食时代。
翻到记载唐代墨工的部分,说他们取烟必在冬至前后的凛冽清晨。突然明白古人为什么把"研墨"称为"耕砚",原来这一方墨池里,同样需要遵循四时更替的农人智慧。对比现在24小时亮着的显示屏,我们获得即时满足的同时,是否也失去了某种与自然共振的生命节奏?
合上最后一页时,窗外正飘着今年第一场雪。想起书中说古法墨锭要经霜雪才算成品,忽然觉得这飘落的雪花,或许就是某个制墨师傅留在人间的呼吸。在这个AI都能写书法的年代,我们更需要这样的阅读,来守住手艺的温度,就像守住最后一块不会融化的墨。
《墨史》一书,浑厚如墨,深沉似夜。可研读,可玩味,可取其精要,可究其渊源。得意时读之,可戒骄矜;失意时读之,能得慰藉。儒者见其礼,墨者见其义,匠人得其技,史家究其真。浸淫其中,如入墨池,染即不褪。非独为墨家之专史,更为世道人心之镜鉴。读此一卷,胜览万卷杂说。
墨这个东西,从古到今都说不清楚。有人说是黑的,有人说不是黑的。墨子这个人,有人说他是圣人,有人说他是异端。墨家的学说,有人说对,有人说不对。我看《墨史》的时候,常常觉得困惑。书里写了很多事,但我不知道哪些是真的。墨子的主张很特别,但不知道能不能用。书里说墨家弟子很厉害,但他们后来都消失了。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墨家和儒家争论,但谁对谁错?书里没有答案。墨子说兼爱,但现实中很难做到。有时候我觉得,墨子的想法太理想了。书里写了很多治国的方法,但不知道管不管用。墨家的技术很先进,但后来失传了。我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看完这本书,我还是没弄明白墨家到底是怎么回事。
"墨香千年传雅韵,丹青一卷写春秋。"
查看更多书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