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伯牙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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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牙琴
邓牧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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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之琴师抚弦,意在觅得知音,高山流水,只待钟子期一悟。今之艺人弹奏,意在换取喝彩,名利双收,但求满堂喧嚣。古之琴道讲究心领神会,如伯牙绝弦,终身不复鼓琴,痛失知音之悲,今人哪得体会?而今所谓音乐,不过是娱乐消遣之具,为博眼球,哗众取宠,早已失却琴道本真。
近日偶翻宋末邓牧《伯牙琴》,读罢竟觉茫然若失。书中那些对理想社会的描摹,在今日看来何其遥远。如所言"太古之民,不相往来",恰似我们这代人躲在屏幕后,看似连接实则疏离的状态;如所言"无君无臣",倒像是对当下价值真空的某种预言。最令人怅惘的是他笔下那个"无求无争"的世界,在物欲横流的当下,竟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每念及此,不禁想起幼时学琴,老师曾言"琴者禁也",谓当以琴约束心性。而今打开手机,满目皆是浮躁之音,那些说要"传承国乐"的,有几个真懂琴中三昧?邓牧在乱世中写下的这些文字,既有对现实的批判,又饱含对至境的向往,而今读来,倒像是给这个嘈杂时代的一面镜子。
世人常道要读经典,却不知经典为何物。如《伯牙琴》这般文字,若不细品其中真意,只当是又一部古籍而已。可悲的是,在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我们比任何时候都更需要这样的清醒之音,却又比任何时候都更难静心聆听。琴音袅袅,知音难觅,这大概就是现代人最深切的迷茫罢。
说来也奇怪,这本被捧上神坛的《伯牙琴》,我竟在三十岁才真正翻开。原以为会是场高山流水的精神盛宴,结果却像吃了一碗没放盐的阳春面——寡淡得令人发慌。那些被历代文人吹捧到天上的文字,在我看来不过是些故作高深的呓语,连篇累牍的隐逸情怀看得人昏昏欲睡。
文人墨客总爱把邓牧捧成宋末遗民精神的化身,可那些所谓的"亡国之痛",读起来更像是无病呻吟的矫情。通篇都在说如何看破红尘,却又处处透着对功名的念念不忘。这种既要当隐士又要留名青史的扭捏作态,实在让人倒胃口。我甚至怀疑,若是元朝统治者当时给他个一官半职,这些清高文字会不会立刻变成歌功颂德的谄媚文章?
最可笑的是那个被传颂千年的"伯牙绝弦"典故。邓牧反复强调知音难觅,可他自己笔下那些"山水之乐",分明是任何一个稍有文化的隐士都能写出来的陈词滥调。与其说是找不到知音,不如说是自视过高。这种故作孤独的姿态,像极了现在某些朋友圈里晒寂寞的文艺青年。
更让人难以忍受的是全书那股子酸腐气。明明过着寻常百姓的平淡日子,非要说什么"与造物者游"。喝个粗茶能写出十种意境,看片落叶能扯出人生哲理。这种过度解读的毛病,简直是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典型。我读着读着,眼前仿佛浮现出一个对着野菜也要吟诗作赋的穷酸书生形象。
说实话,与其浪费时间读这种自命清高的文字,不如去菜市场听大妈们讨价还价来得鲜活有趣。至少那些市井声音里,还能听到真实生活的烟火气。而《伯牙琴》里所谓的超脱,不过是文人给自己搭建的精神空中楼阁,既飘不到天上,又接不了地气,卡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看得人尴尬症都要犯了。
翻开《伯牙琴》的泛黄书页,仿佛能听见千年前那曲绝响在竹林间回荡。世人皆知伯牙子期"高山流水"的佳话,却不知这背后藏着多少知音难觅的寂寞。当琴弦最后一次为钟子期而断,留下的不仅是音乐史上的传奇,更是一面映照古今人情世态的明镜。
春秋战国时期,音乐不仅是娱乐,更是君子修身的必修之艺。"六艺"之中,"乐"居第二位,与"礼"并称。伯牙作为楚国著名的琴师,其技艺已臻化境,但始终未能遇见真正懂得琴心之人。直到在汉阳江口遇见钟子期,一个普通的樵夫,却能准确道出"峨峨兮若泰山"、"洋洋兮若江河"的意境。这种跨越阶级的知音相遇,在等级森严的古代社会显得尤为珍贵。
子期死后,伯牙破琴绝弦的举动,表面看是艺术家的偏执,实则是对那个时代最尖锐的讽刺。在礼乐制度逐渐崩坏的背景下,真正的知音比完美的礼制更为难得。伯牙的选择,与其说是放弃,不如说是对虚伪社交的彻底拒绝。他宁愿守着破碎的琴,也不愿再为不懂的人演奏。这种决绝,让今天的读者既感到震撼,又觉得惋惜。
细读文本会发现,故事中暗含着对"礼"与"情"的深刻思考。按照周礼,音乐应当"乐而不淫,哀而不伤",但伯牙的琴声显然超越了这种克制。当他为子期奏响《高山流水》时,琴声中饱含的情感已经突破了礼的框架。而最后断琴的举动,更是将个人情感置于社会规范之上。这种矛盾,恰恰反映了春秋时期"礼崩乐坏"的社会现实。
掩卷沉思,伯牙的故事之所以能流传千年,正因为每个人都能在其中看见自己的影子。在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我们看似联系紧密,实则心灵更加孤独。社交软件上的"点赞"代替了促膝长谈,算法推荐塑造着我们的审美。伯牙若生在今日,恐怕更难找到听懂琴声的钟子期。知音之难,古今同慨。
《伯牙琴》的珍贵之处,不仅在于记录了一段音乐传奇,更在于它揭示了艺术与人性的永恒命题。真正的艺术需要真正的理解,而真正的理解往往可遇不可求。当我们为伯牙子期的故事感动时,也是在为自己内心那份未被理解的孤独寻找共鸣。在这个意义上,每个读者都成了伯牙,而这本书,或许就是我们在寻找的那把琴。
古之琴师为知音而奏,在求心意相通,高山流水,琴瑟和谐。今之乐者为名利而弹,在求掌声鲜花,出场费,粉丝量,热搜榜。古之琴师更在意心灵共鸣,如伯牙,遇子期,一曲绝响,世无知音,断弦绝琴。今之乐者将音乐当作追名逐利之工具,为博眼球,哗众取宠,毫无风骨,实乃乐坛之耻。
读宋末邓牧先生《伯牙琴》,至今看来仍振聋发聩。书中谈到知音难觅,正应今日网络时代之海量信息却孤独依旧。谈到艺术纯粹,有高低雅俗之别,有真假优劣之分。其他涉及如文人风骨,处世之道,金玉良言比比皆是。
当下乐坛浮躁,无艺术底线可言,经典凋零,每思此,真正爱乐之人无不扼腕叹息。邓牧先生借伯牙绝弦之事,道尽古今艺术真谛。书中对假艺术之批判,对真性情之推崇,字字如琴音激荡。当今那些靠炒作走红的所谓音乐人,与书中痛斥的"以艺干禄"之辈何其相似。艺术沦为商品,知音变成流量,这是时代的悲哀。
不少读者初遇《伯牙琴》,总觉其文辞艰涩,意境幽深,难以捉摸。此般感受,实因今人与宋末遗民邓牧所处的时代相隔甚远,言语习惯、思想背景皆有天渊之别。须知《伯牙琴》虽为文言写就,却承载着那个特定时代的呼吸与脉搏,字里行间浸透着宋元易代之际士人的孤愤与苍凉。读此书不可仅以今人眼光草草掠过,而当设身处地,细品其言外之意。
邓牧笔下文字,表面看来是隐居者的闲适之语,实则暗藏锋芒。其《君道》、《吏道》诸篇,借古讽今,对暴政酷吏的鞭挞可谓入木三分。这种曲笔抒怀的写法,正是宋末文人身处异族统治下的无奈选择。读者若不解其中三昧,便难以领会作者"痛哭流涕长太息"的深意。我每读至"天下之人,不敢言而敢怒"一句,辄觉胸中块垒难消,可见文字穿透时空的力量。
尤为难得的是,邓牧在隐逸山林之际,仍保持着对世事的冷眼观察。其文风既不同于理学家的一本正经,也有别于江湖诗人的放浪形骸,而是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孤愤美学"。如《代祭亡友文》中"山空月明,松风夜哀"八字,写景中寓深情,简净处见功力。这般文字,非有真性情者不能为。
今人读古籍,往往求其速成。殊不知欲通《伯牙琴》这样的作品,须得先明宋元之际的历史脉络,再体察遗民文人的特殊心境。我常建议读者不妨先读《心史》、《晞发集》等同时代著作,待浸淫既久,自然能懂邓牧琴声中的孤高与悲凉。读书之道,贵在沉潜,非急躁所能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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