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读通鉴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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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通鉴论
王夫之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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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没有这样静下心来读一部需要正襟危坐的史论了。王夫之的《读通鉴论》躺在书架上许久,直到某个失眠的深夜才真正翻开。起初被那些佶屈聱牙的文言劝退,但读着读着,竟从字缝里看出些振聋发聩的道理来。
读史使人明智这话说得轻巧,可真正在历史长河里泅渡时,才会发现那些看似陈旧的故事里,藏着永恒的人性密码。王夫之笔下的帝王将相,何尝不是穿着古装的现代人?当读到他对"秦以私天下之心而罢侯置守"的批判时,突然惊觉:这不正是当下某些垄断企业的写照吗?把公器当私产,终将自食其果。历史从不重复,但总是押着相似的韵脚。
最触动我的,是他对"势"与"理"的辨析。年轻时总以为真理在手就能所向披靡,却不知"理势合一"才是改变世界的密钥。就像当下创业,光有情怀不够,还得懂市场规律。王夫之早看透了这点:"圣人乘势而不与势忤"。这种通透,比那些空谈道德的腐儒不知高明多少。
但真正让我后背发凉的,是他对"君子小人之辨"的洞见。在这个标榜中立的时代,我们惯于用"灰色地带"为软弱开脱。可船山先生偏要撕开这层遮羞布:"君子小人之分,如黑白之不可混淆"。读到这里,手中的咖啡突然变得苦涩——我们这一代人,是不是在所谓"成熟"的外衣下,早把原则当成了可以交易的筹码?
有个细节特别耐人寻味。王夫之在深山著书时,连写字的纸都买不起,要用旧账簿的背面。可就是这样的困顿中,他写出了"历乎无穷之险阻而皆不丧其所依"的句子。这让我想起如今知识付费的喧嚣,那些包装精美的"干货",比起这种用生命熬出来的思考,终究少了些筋骨。
合上书时,窗外的晨光已经漫过书桌。突然明白为什么古人要说"史者,所以明得失之迹"。在这个信息爆炸却思想贫瘠的年代,我们或许更需要这种"慢思考"。就像酿酒,思想的醇度总需要时间的淬炼。读这样的书,不是为了掉书袋,而是要在古今对话中,重新校准自己在这个时代的坐标。
翻开《读通鉴论》,总有种恍惚感。王夫之写这些文字的时候,眼前浮现的到底是历史还是当下?那些发生在千百年前的事,怎么读着读着就变成了现在每天在新闻里看到的内容。
看他对汉武帝的评价,说好大喜功终将耗尽民力。可是现在哪个企业家不是这样?疯狂扩张,拼命融资,最后留下一地鸡毛。他说唐朝藩镇割据是因为中央失控,现在看看那些大集团,分公司各自为政,总部的命令根本传达不下去。
最让人困惑的是他对王安石变法的分析。他说改革要顺应人情,不能只靠制度强制推行。可现在的企业管理,哪个不是制定一堆规章制度,然后强迫员工执行?结果就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所有人都活在虚伪的表演里。
读到他批评宋朝重文轻武时,突然想到现在的互联网行业。所有人都在高谈阔论商业模式,却没人愿意沉下心来做产品。最后就是PPT做得越来越漂亮,用户体验越来越差。
最可怕的是他对晚唐的描述。他说官僚系统膨胀到极致时,整个国家就只剩下空转的行政机器。看看现在的某些大企业,管理层级越来越多,会议越开越长,真正的业务反而没人关心。
有时候觉得,历史根本不是过去的事。翻开《通鉴》看到的每个故事,都能在今天的报纸上找到翻版。王夫之写的那些评论,就像是给现在这个时代准备的。可是看懂了又能怎样?该犯的错误还是会犯,该走的弯路还是要走。
最让人迷茫的是,王夫之明明把这些道理都说透了,可后人还是重复着同样的错误。就像他说的,人性永远不会变。所以读历史到底有什么用?是让我们看清规律,还是只能无奈地看着悲剧重演?
初读王夫之的《读通鉴论》,只觉得是又一部枯燥的史论。那些对历代兴亡的评点,在当代人看来不过是老生常谈。直到某天重翻,才惊觉这位明末遗老藏在史评背后的刀锋——他用史笔作匕首,每一句议论都蘸着亡国之痛。
这部书表面上是评论《资治通鉴》的史事,实则处处可见王夫之对明亡的沉痛反思。他总爱用"呜呼"开头,像是在哀悼什么。当他说"宋之亡,亡于君子"时,我分明听见了明朝士大夫阶层的丧钟。这种借古讽今的写法,让整部著作透着某种悲愤的底色。不过这种情绪化的史论,是否会影响其客观性?我常怀疑那些看似深刻的论断,或许只是作者个人情绪的投射。
王夫之对制度的批判最为犀利。他痛斥科举制"锢天下英雄于章句",认为这种选拔方式最终会掏空国家的脊梁。读到这些文字时,我不禁联想到当今的教育体制——我们何尝不是把最优秀的头脑都禁锢在标准化考试里?但王夫之给出的药方真的有效吗?他向往的"乡举里选"在当代社会恐怕更难实现。这种怀旧式的制度批判,总让我觉得有些脱离实际。
最耐人寻味的是他对君臣关系的论述。"天下非一姓之私",这句话放在今天依然振聋发聩。但细想之下又觉得矛盾——既然主张"公天下",为何又对"正统"如此执着?这种思想上的撕裂感,或许正是传统士大夫的局限所在。我常常边读边在书页空白处批注:"既要革命又要守旧,这可能吗?"
书中对权谋的剖析堪称精彩。王夫之看透了历代政治斗争的本质,把那些冠冕堂皇的说辞都撕得粉碎。他说"小人以利合,亦以利离",这话放在今天的职场政治中依然适用。但奇怪的是,这位洞察人性的思想家,自己却没能挽救明朝的颓势。这让我产生某种荒诞感:最清醒的人,往往也是最无力的旁观者。
《读通鉴论》最打动我的,是那些突然闪现的人性观察。比如评论东晋士族时写道:"清谈误国,非谈之罪,伪谈之罪也。"这让我想起当下各种故作高深的学术话语。但王夫之自己的文风不也晦涩难懂吗?这种知行不一的矛盾,让他的批判显得有点自我消解的味道。
我常把这本书和《资治通鉴》对照着读。司马光写史像冷峻的法官,王夫之论史则像激动的辩护律师。这种强烈的个人风格既是魅力所在,也是局限所在。当他说"汉唐以下无善治"时,那种全盘否定的态度未免太过偏激。读久了会发现,这位思想家其实困在自己的时代牢笼里,他的很多洞见都带着明末清初的特殊印记。
最值得玩味的是王夫之的历史循环论。他认为治乱兴衰是必然规律,这种决定论色彩浓厚的史观,在今天看来未免太过悲观。我总忍不住反驳:如果历史真的只是重复,人类还有什么希望?但转念一想,当下某些社会现象的轮回感,又似乎印证着他的观察。这种阅读时的思想拉锯,让这部古典著作意外地具有现代性。
合上书页时,我发现自己既敬佩王夫之的深刻,又质疑他的偏执。这部书就像一面棱镜,既折射出历史的光谱,也暴露出评论者自身的局限。或许真正的价值不在于结论,而在于那种永不妥协的批判精神——虽然这种精神本身也值得批判。
史书太厚看不清未来。
读王夫之的《读通鉴论》,总感觉他在说历史,又好像在说别的。他用"理"和"势"来解释朝代的兴衰,就像管仲用"道"来理解治国。但看多了就发现,王夫之说得太玄了。
他说历史的发展有"势",就像水流一样挡不住。又说治理国家要顺"理",这个"理"到底是什么?他说是"天理",可是天理到底是什么?他举了很多例子,比如秦朝为什么灭亡,汉朝为什么能长久。但看完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有些朝代能顺"势",有些就不能。
更奇怪的是,他说"理"和"势"有时候是矛盾的。比如宋朝重文轻武是"理",但面对外敌就需要"势"。那么到底该怎么做?他好像也没说清楚。就像管仲说的"天道"和"人道"的矛盾,但至少管仲给出了具体的办法。
王夫之批评很多历史人物,说他们不懂"理"。但他自己也没说明白"理"具体怎么用。他总说"存天理,灭人欲",可是治理国家光靠这个够吗?明朝灭亡的例子就在眼前,难道明朝君臣都不懂"理"?
看《读通鉴论》最头疼的是,他总在讲大道理。比如他说"君子小人之辨",可是现实中有这么简单吗?历史上很多事都是复杂的,好人也会办坏事,坏人有时也做好事。他用"理"来解释一切,反而让人更糊涂。
最困惑的是他说的"理"好像会变。有时候是仁义道德,有时候又是现实需要。那么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理"?如果"理"可以变来变去,那和没有"理"有什么区别?
王夫之写了很多,但越看问题越多。可能这就是读历史的困惑吧,每个人都想找到规律,但规律总是在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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