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都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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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都赋
班固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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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腊月始读班固《两都赋》,至岁除竟未卒篇,终弃之。其文铺陈过甚,夸饰无度,西都东都之辨,不过为帝王张本耳。格律虽严整,然堆砌辞藻,如七宝楼台,眩人眼目而乏真气。所谓"体国经野",实乃谀颂之辞,较之《子虚》《上林》,尤觉板滞。文人逢迎之作,纵使才力雄赡,终落第二义。甲辰岁杪,倦眼合卷,不复观焉。
"都邑之盛,人材之富,虽百世可知也。"——《两都赋》
汉代辞赋发展到班固的《两都赋》,可谓达到了一个令人叹为观止的高度。这篇鸿篇巨制以长安与洛阳两座都城为描写对象,却绝非简单的都城风物志。班固在其中倾注了对大汉王朝的深沉思考,将两座都城塑造成了两种政治理想的象征。当我们细细品味时,会发现《两都赋》中暗含着三种不同的治国理念,恰如法家三派的分野。
首先是长安赋体现的"法派"思想。班固笔下的长安城"周庐千列,徼道绮错",俨然一个秩序森严的军事堡垒。城墙的坚固、街道的规整、宫室的宏伟,无不彰显着中央集权的威严。这种对制度建设的推崇,让人联想到商鞅变法后秦国的模样。班固似乎在这里暗示,一个强大的帝国需要严密的法律制度和高效的行政体系作为支撑。但值得注意的是,他在描写长安时多用"峻"、"严"、"固"等字眼,隐约透露出对这种刚性治理方式的保留态度。
其次是洛阳赋展现的"势派"主张。洛阳被描绘成"王畿千里,沃野弥望"的富庶之地,更强调其"德化"与"礼乐"的软实力。班固不厌其烦地描写洛阳的市井繁华、文化昌盛,以及四方来朝的盛况。这让我想起慎到的"势治"思想,即通过文化感召和人才聚集来维系统治。但正如历史上齐国因君主更替而盛衰无常,班固也暗示单靠德治存在风险。他在赋中特意提到洛阳"宫室壮丽,极土木之工",似乎对过度依赖君主个人威望的治理方式有所警惕。
最耐人寻味的是赋中暗藏的"术派"影子。班固在对比两都时,展现出高超的修辞技巧和政治智慧。他表面上尊长安而抑洛阳,实则通过"抑扬互见"的手法,让读者自己得出洛阳更胜一筹的结论。这种"春秋笔法"与申不害的权术之道何其相似。但班固的高明之处在于,他将权术升华为文学艺术,用审美的方式完成政治表达。这让我不禁感叹:真正伟大的文学作品,往往能在不经意间完成最精妙的政治论述。
读《两都赋》最触动我的,是班固对理想政治秩序的探索精神。他既看到制度建设的必要性,又不愿放弃道德教化的崇高追求;既懂得政治运作的现实考量,又保持着知识分子的批判意识。这种复杂性使《两都赋》超越了简单的都城赞美诗,成为一部关于治国之道的沉思录。当我们今天重读这篇两千年前的杰作时,依然能感受到作者那颗跳动着的忧国之心。
说到底,《两都赋》的伟大之处在于它展现了一个文人的政治担当。班固没有停留在辞藻的堆砌上,而是通过两座都城的对比,完成了一次深刻的政治哲学思考。这种将文学与政治融为一体的创作方式,至今仍给我们以启示:真正的文学从来都不是逃避现实的避风港,而是介入现实、思考现实的重要方式。每当我读到"故穷变而通,终始相袭"这样的句子时,都能感受到班固对历史规律的深刻把握,以及对变革与传承的辩证思考。
翻开班固的《两都赋》,就像展开一幅徐徐铺陈的锦绣长卷。汉赋的铺张扬厉在这里体现得淋漓尽致,那些华丽的辞藻不是浮夸的堆砌,而是对盛世气象最虔诚的礼赞。读这样的文字,需要放慢呼吸,让每个字都在舌尖上多停留片刻——就像品一盏陈年普洱,初尝只觉得厚重,细细回味才能尝出层次分明的甘醇。
班固笔下的长安与洛阳,分明是两个活过来的巨人。西都长安"披山带河",像一位披甲执锐的将军,城墙的每一块砖石都浸透着金戈铁马的豪气;东都洛阳"被洛带河",则似广袖翩翩的文人,宫阙的每道飞檐都流淌着诗书礼乐的雅韵。这种双城对照的写法,让人想起如今北京与上海的气质分野,可见古今城市的灵魂确有相通之处。
最妙的是那些看似铺陈的细节描写。写长安市场"九市开场",货列"隧分百重",让人仿佛听见市井的喧嚷穿透纸背;叙洛阳礼制"三雍既建",又使庙堂的钟磬声在耳畔萦绕。班固把百科全书的严谨与抒情诗的浪漫熔于一炉,这种写法在现代散文中几乎绝迹——我们太习惯碎片化的表达了,反而失去了全景式描摹的耐心与能力。
有人说汉赋"劝百讽一",但《两都赋》的讽喻之笔其实暗藏机锋。当写到"奢不可逾,俭不能侈"时,笔锋突然变得克制,这种节制反而让批判更显力道。就像观察一位高明的画家,不仅要看他泼墨的地方,更要留意他留白的用意。班固对都邑制度的赞美里,始终保持着史家应有的清醒,这种平衡感让赋体文学跳出了单纯歌功颂德的窠臼。
在高铁时代的今天重读《两都赋》,会发现某种惊人的预言性。班固笔下"既新作于崇德,遂延宠于储胥"的洛阳规划,与当代城市副中心建设理念竟有神似;而"因原野以作苑,顺流泉而为沼"的生态智慧,更暗合今天的海绵城市构想。这提醒我们:伟大的文学作品总能在时空之外建立对话。
深夜捧读至"德政不能救世溷乱"一句,忽然掩卷而叹。班固将辞赋写成了一面镜子,既照见汉帝国的辉煌,也映出所有盛世背后的隐忧。那些华丽的排比句像层层叠叠的雕花窗棂,透过它们望见的不仅是历史,还有我们正在经历的现实。也许这就是经典的魅力——它永远在完成与未完成之间,等待新的解读。
合上书页时,窗外的城市灯火依然如星河般闪烁。突然觉得,班固描写的岂止是两座都城?分明是用文字修筑的精神殿堂。在这个崇尚快节奏的时代,我们更需要这样的慢阅读——让千年前的赋句在心田里生根,长出属于这个时代的思考枝桠。毕竟,真正的好文字从来不怕时光磨损,就像那未央宫前的铜雀,沉默着,却永远指向人文的晨曦。
班固的《两都赋》写得华丽但没什么用。他堆砌了很多典故和辞藻,实际上内容很空洞。他炫耀自己知道的多,但读者看了只觉得累。这种赋体早就过时了,根本比不上司马迁的《史记》生动。
他花很大力气描写长安和洛阳,但都是套话。比如写宫殿多么高大,花园多么美丽,这些描写换哪个城市都能用。他只是在模仿司马相如,没有自己的新东西。
最糟糕的是他非要证明长安比洛阳好。这完全是拍皇帝马屁。当时东汉刚建立,迁都是大事,他写这个就是为了讨好皇帝。整篇文章都在说空话,没有真实感情。
如果要研究汉代辞赋,不如看张衡的作品。至少张衡写的东西还能让人思考。《两都赋》这种文章,除了会考试时用,实在没什么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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