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破幽梦孤雁汉宫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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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幽梦孤雁汉宫秋
马致远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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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评 · 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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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汉宫秋》这出戏文里翻检,众人皆道昭君出塞的悲壮,我却独独留心汉元帝那一夜的辗转。帝王之尊,竟为一个女子彻夜难眠,这情节多少带着文人的想象,却也道破了权力背后的孤寂。马致远笔下的元帝,既不是昏君,也称不上明主,倒像个被龙袍困住的可怜人。深宫里的更漏声,比塞外的胡笳更叫人断肠。这般写法,究竟是讽喻还是同情?恐怕连作者自己也说不清。
从《破幽梦孤雁汉宫秋》中读来,随着年纪变大,越发体会到其中情感的深沉。人总是很难摆脱孤独的感受,尤其是在繁华过后的寂静时刻。书中描写汉元帝与王昭君的故事,确实在他们最需要彼此的时候,也是最无能为力的时候。也许这就是命运最残酷的安排。想到历史上的和亲政策,确实汉朝在处理边疆问题上付出很多。从书中,能看到大汉的无奈,也能理解汉元帝的痛苦。只是这王朝的困境无法避免,能明白其中的不得已。虽是帝王与妃子的故事,也可以联系自己的生活体会孤独,思考人生的选择,理解现实的无奈,找到面对困境的方法。
从《破幽梦孤雁汉宫秋》中读来,随着阅历的增加,越发感受到其中情感的深刻。人总是很难摆脱孤独与思念的纠缠,主角在深宫中的处境确实在他们最寂寞的时候,最需要陪伴却得不到回应的时候。或许这就是命运捉弄人的时刻。想到王昭君的故事与班婕妤的《团扇诗》,确实汉代女子在深宫中的遭遇令人感慨。从文中,能看到汉代宫廷的压抑,也能理解主角的无奈。只是这种孤独无法避免,能理解其必然,唯一能做的只有适应。虽是虚构故事,也可以对照现实生活体会情感,反思自己的处境,理解人际关系的复杂,找到排解的方法。
中华古典戏剧长廊中,马致远的《汉宫秋》犹如一柄寒光凛冽的青铜剑,以昭君出塞的史实为刃,剖开了帝王将相叙事背后的苍凉底色。这部被列为元曲四大悲剧之一的杰作(与《窦娥冤》《梧桐雨》《赵氏孤儿》并列),在七百年的传演中始终保持着独特的艺术生命力,其以虚写实的创作手法,为历史题材戏剧开辟了新的审美维度。
细究文本结构,作者采用四折一楔子的经典框架,却在时空处理上展现出惊人的现代性。第二折中汉元帝与王昭君在深宫夜话的场面,通过"孤雁""残灯""秋月"三重意象的叠用,将私人情感与政治博弈熔铸成极具张力的戏剧空间。这种以景写情的笔法,比之西方戏剧的"三一律"更显东方美学的含蓄深邃。值得注意的是,马致远在处理历史素材时表现出惊人的胆识,他将昭君投江的传说改为塞外自尽,让琵琶声碎于黑水河畔,这种艺术重构使悲剧意味陡增三分。
语言艺术方面,作者将诗词意境与口语表达熔于一炉。第三折【梅花酒】曲牌中"返咸阳,过宫墙;过宫墙,绕回廊"的顶真句式,配合"夜雨闻铃肠断声"的典故化用,形成视觉与听觉的双重韵律。这种文白相济的语体风格,既保持了元曲的市井生气,又透出文人剧作的雅致风骨。清人焦循在《剧说》中评价其"字字皆作金石声",确非虚誉。
人物塑造尤见功力。汉元帝不再是史书中的模糊剪影,而成为具有复杂心理活动的戏剧主体。其"虽然似昭君般成败都休,可教我怎生便肯"的独白,暴露出帝王身份与凡人情感的激烈冲突。毛延寿的形象处理更显匠心,这个传统叙事中的奸佞小人,在剧中成为折射权力异化的多棱镜。当他说出"画笔通神处,原来在阿堵"的台词时,观众看到的不仅是画师的贪婪,更是整个官僚体系的腐败生态。
相较于《西厢记》的旖旎缠绵,《汉宫秋》的审美特质更接近青铜器上的饕餮纹——在狞厉之美中蕴藏着深沉的历史反思。剧中昭君"宁可汉宫中一日死,岂向胡地万年生"的决绝,超越了简单的贞烈歌颂,实则隐喻着知识分子的文化坚守。这种将个人命运与家国情怀交织的叙事策略,至今仍能给当代读者以思想启迪。
掩卷之际,忽觉马致远笔下的雁门关朔风,吹拂的何止是汉代宫衣。那些飘散在剧本字里行间的孤雁哀鸣,既是特定历史情境的产物,也永恒叩击着人类关于自由与禁锢的哲学命题。正如明人王世贞所言:"读《汉宫秋》而不堕泪者,其人必不忠不孝。"此评虽过苛,却道出了这部杰作穿越时空的情感冲击力。
马致远的《破幽梦孤雁汉宫秋》里总萦绕着几声孤雁的哀鸣。"孤雁儿叫得人断肠,又听得塞鸿嘹亮",这凄厉的雁唳仿佛穿透纸背,将汉元帝深宫的幽怨与昭君出塞的苍凉揉碎在秋风里。剧作家用"孤雁"这个意象实在精妙——它既是实指北归的候鸟,又暗喻着被迫远嫁的昭君,更象征着帝王失去佳人后破碎的梦境。当大雁振翅掠过未央宫的飞檐时,连月光都凝成了霜。
不同于寻常的昭君故事,马致远偏偏选择让孤雁充当悲剧的见证者。那断续的雁鸣多像命运的嘲弄:帝王用金屋藏娇时,鸿雁不过檐下点缀;等到真要割舍时,孤雁倒成了最锥心的存在。这般刻意为之的意象对照,倒让我想起李商隐那句"如何四纪为天子,不及卢家有莫愁"。汉宫秋月本是无情物,却因孤雁的介入,突然照见了权力与爱情的永恒悖论。
上海戏剧学院教授李平的《元曲意象透析》曾详细拆解过这个经典场景。他说马致远笔下的孤雁永远飞不出三重困境:地理上的塞北江南、政治上的汉胡分野、情感上的得而复失。这种多重象征手法,使得七百年前的杂剧至今读来,仍能听见那只孤雁在历史的长空划出的凄清弧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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