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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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
庄周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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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一书,分内、外、杂三篇,内七篇多出庄周手笔,外杂则后学辑录,然不掩其哲思之精妙。庄子以寓言明道,恢诡谲怪,若鲲鹏之变,庖丁解牛,皆超然物外,独与天地精神往来。其文汪洋恣肆,想象奇绝,而理趣深邃,非寻常可比。至于齐物逍遥之旨,尤能破除执见,启人心智。世人或谓其近于虚无,实乃大智若愚,非深于道者不能知之。
“井蛙不可以语于海者,拘于虚也;夏虫不可以语于冰者,笃于时也。”
秋水时至,百川灌河。濠梁之上,鱼乐之辩犹在耳畔;漆园之中,蝶梦之思已越千年。庄周笔下的世界,总是这般亦真亦幻,在鲲鹏展翅的阴影里藏着整个宇宙的呼吸。那些看似荒诞的寓言,实则是刺破现实帷幕的利刃,让我们得以窥见生命最本真的模样。
战国硝烟里,庄周独坐濮水之畔。楚王派来的大夫捧着相位印信站在身后,他却持竿不顾,宁愿做只拖着尾巴在泥里爬行的乌龟。这般惊世骇俗的选择,恰似其思想中最为锋利的矛——它刺穿了世俗价值织就的罗网,让"有用"与"无用"的界定在寓言中土崩瓦解。大樗树因"无用"得享天年,葫芦因"过大"终成浮舟,那些被常人摒弃的"缺陷",在庄周眼中反倒是通向逍遥的锁钥。
当惠施担忧"人故无情"时,庄周却在鼓盆而歌。生死如昼夜交替的洞见,消解了人类对永恒的执念。骷髅枕臂而眠的梦境,打破了阳世与冥界的界限。这种将生命置于宇宙尺度下的观照,让个体存在的焦虑在"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的顿悟中烟消云散。今日重读这些文字,仍能感受到其中勃发的生命力——不是对抗死亡的蛮力,而是与造化同游的从容。
《庄子》三十三篇如同三十三面棱镜,每道折射的光都指向同一个真相:人间世种种桎梏,皆源于对"成心"的执着。庖丁解牛时"以神遇不以目视"的自由,佝偻丈人承蜩时"犹掇之也"的专注,都在启示着破除认知枷锁的可能。当我们放下"非此即彼"的分别心,混沌凿七窍而死的悲剧才不会在精神世界重演。这种对绝对理性的警惕,在科技昌明的当下反而显出先知般的预见性。
而今人读《庄子》,常陷入两种迷障:或将其简化为消极避世的借口,或将其玄妙化作谈资。实则书中"与时俱化"的智慧,恰是最积极的处世之道。就像泽雉十步一啄、百步一饮的寓言,看似描写局限,实则在局限中见出生命的张扬。庄周梦醒时分的惘然,不是对现实的逃避,而是对生命多重可能性的确认。
濮水早已干涸,但那条拒绝上钩的鱼仍在每个时代的水波中游弋。当我们被世俗价值的渔网困住时,总能在《庄子》中找到那把"无用之用"的剪刀。两千年前的月光穿过文字照在今人身上,依然清凉如许——这或许就是伟大思想最动人的特质:它永远新鲜,永远能唤醒我们内心那个"栩栩然蝴蝶也"的自我。
庄子的文章里经常出现"鱼"的形象。"北冥有鱼,其名为鲲"这是《逍遥游》的开头,也是庄子笔下最著名的鱼。这条鱼能变成大鸟飞上九万里高空,说明庄子认为生命可以突破限制。后来他又写"子非鱼,安知鱼之乐",用鱼来比喻自由自在的生活状态。
庄子喜欢用动物来讲道理。除了鱼,他还写蝴蝶、乌龟、猴子。这些动物都代表不同的意思。比如"庄周梦蝶"的故事,说的是人生如梦的道理。乌龟在泥潭里打滚,说明活着比死了好。猴子抢东西吃,讽刺人们争名夺利。
读庄子的文章能让人想开很多事。他告诉我们不要被现实困住,要像鱼一样自在。就算遇到困难,也要学乌龟在泥潭里活下去。这些故事看起来简单,其实藏着很深的智慧。现在很多人压力大,读读庄子会有帮助。
读完《庄子》,迟迟难以落笔。这本被历代文人奉为圭臬的奇书,给我的感受却极为复杂。表面上看,它确实开创了汪洋恣肆的文风,那些寓言故事也确实精妙。但细究之下,总觉得其中藏着某种危险的隐秘。
若说先秦诸子的典范,《庄子》恐怕是最不食人间烟火的一部。所谓逍遥游的境界,说到底不过是一种精神胜利法。那些神乎其技的寓言,与其说是智慧,不如说是诡辩。他用瑰丽的文字构筑了一个虚幻的乌托邦,却对现实困境避而不谈。这种逃避,与其说是超脱,不如说是怯懦。
我尤其反感书中对死亡的美化。鼓盆而歌的典故被传为美谈,但细想之下,这种对生命轻慢的态度实在令人不适。相比之下,孔子"未知生,焉知死"的态度反倒显得更为诚恳。庄周把生死的界限说得如此轻易,却从未直面过生命真正的重量。
书中那些看似机智的辩论,仔细推敲就会发现多是语言游戏。以"子非鱼"为例,这种诡辩式的对话除了展示机巧,对真理的探索毫无助益。更不必说那些刻意为之的玄虚之语,读来只觉得是在故作高深。
当然,我承认《庄子》在文学上的成就。其想象之奇诡,文笔之洒脱,确实独步古今。但若论思想的深刻与真诚,恐怕还不如《论语》来得实在。这本奇书就像一剂迷幻药,让人在虚幻的超脱中逃避现实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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