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洛神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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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神赋
曹植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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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所动时读曹植,他告诉你:"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孤独时读曹植,他描绘给你:"凌波微步,罗袜生尘";思念难耐时,他替你诉说:"夜耿耿而不寐,沾繁霜而至曙";求而不得时,他懂得你:"恨人神之道殊兮,怨盛年之莫当";怅然若失时,他安慰你:"浮长川而忘返,思绵绵而增慕";更不用说"其形也,灼若芙蕖出渌波""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竦轻躯以鹤立,若将飞而未翔"……人生百态,都有曹子建。每个读过《洛神赋》的人,都会在不同的心境里,与他笔下的洛神相遇。曹植用最细腻的笔触刻画求不得的苦楚,却让这份苦楚化作永恒的美。他写尽了人神相隔的无奈,也让我们看到了文字所能抵达的极致。
有人说《洛神赋》是曹植的千古绝唱,可我怎么总觉得那些华丽的辞藻背后藏着说不出的别扭?"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美则美矣,可这洛水女神终究是曹植政治失意后幻想出来的完美意象吧?就像现代人失恋后把前任想象得过分美好,说到底不过是自我安慰的文学加工。
最近重读时突然注意到,文中那些珠宝翠羽的描写未免太铺张了。"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这哪是神女该有的模样?倒像是曹植把邺城贵族女子的妆扮直接搬到了洛神身上。我收集了六个不同版本的注释,发现历代文人都刻意回避这个问题——他们宁愿相信这是"浪漫主义的极致",也不愿承认这可能只是落魄王孙的奢靡想象。
最让我困惑的是"凌波微步"那段。在郑州出差时特意去看了洛河,浑浊的河水让我实在难以想象能诞生什么绝世佳人。朋友笑我较真,可如果连最基本的现实参照都没有,那些"含辞未吐"的深情又要如何安放?就像现在某些网红景点,全靠滤镜撑起来的"仙境",经不起实地推敲。
不过必须承认,曹植确实创造了中文里最动人的单相思范本。每次读到"夜耿耿而不寐",总觉得比李商隐的"此情可待成追忆"更戳心。但这份感动里,有多少是对文字本身的沉醉,又有多少是对真实情感的共鸣?就像我们明知奶茶不健康,还是会为限定包装买单——文学有时也是场精心设计的消费。
读到《洛神赋》的时候很困惑。曹植写了那么多华丽的词句,可我看不懂到底要说什么。他说洛神很美,具体怎么美,又说不上来。就像现在的人发朋友圈,拍了一堆照片,配上"绝美"两个字,到底美在哪,没人知道。
古代文人总爱把简单的事情说得很复杂。曹植看到美女,直接说"漂亮"不就行了?他偏要写"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这些比喻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查了资料,有人说这是形容体态轻盈,可我觉得更像在说杂技演员。
赋体文章读起来很累。每句话都要绕几个弯,明明可以写"我们在洛水边相遇",他非要写"余从京域,言归东藩"。这种写法现在看很做作,就像有人非要把"我回家了"说成"鄙人自都城返归封地"。
最让我困惑的是结尾。前面写了一大堆洛神多美,两人怎么互动,最后突然就说"忽不悟其所舍,怅神宵而蔽光"。就这么结束了?就像看电视剧,男女主角刚要在一起,突然全剧终。我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还是不明白他想表达什么。
朋友说这是政治隐喻,洛神代表曹植的理想。可我觉得,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不直说?非得让人猜来猜去。现在人写文章讲究直接有效,古人却把简单的事情弄得神神秘秘。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含蓄"吧,但对我来说太费解了。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洛神赋》是建安才子曹植在洛水之畔的一场幻梦。当我在某个失眠的深夜重读这篇赋文,忽然惊觉这哪里是描写神女,分明是一个失意文人在现实与幻境间的自我放逐。那些华丽的辞藻背后,藏着多少难以言说的怅惘与不甘。
陈寿在《三国志》中评价曹植"才高八斗",却终其一生未能施展抱负。这让我想起苏轼的叹息:"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洛神在水一方,可望而不可即,恰似曹植追逐的政治理想。那些"凌波微步,罗袜生尘"的曼妙描写,读来竟带着几分苦涩。就像我们每个人都曾有过求而不得的执念,在现实的重压下,只能寄托于文字构筑的幻境。
《楚辞·九歌》中的湘夫人,《诗经》里的蒹葭苍苍,中国文学似乎总在重复着这种隔水相望的意象。但曹植的独特之处在于,他将政治失意转化成了极致的美学体验。当读到"转眄流精,光润玉颜"时,我突然明白:原来最深的痛苦,可以开出最艳丽的花朵。这让我想起自己那些未完成的梦想,是否也该学着将它们化作生命中的另一种美丽?
司马相如的《长门赋》写失宠皇后,尚能直言"日黄昏而望绝兮",而曹植却只能借洛神抒怀。这种欲言又止的含蓄,反而成就了中国文学史上最动人的朦胧美。就像我们现代人,在职场失意时发朋友圈,也总要配上几句似是而非的诗词。人类表达痛苦的方式,古今竟如此相通。
《文心雕龙》说:"神与物游,思与境谐。"曹植将政治抱负的破灭,升华为一场人神之恋的绮梦。这让我想起博尔赫斯的话:"天堂应该是图书馆的模样。"当我们无法改变现实时,至少可以在文字中重建一个理想国。每次重读"浮长川而忘返,思绵绵而增慕",都仿佛看见那个在洛水岸边徘徊的身影,与千年后某个深夜独坐书桌前的自己重叠。
《世说新语》记载曹植七步成诗的典故,展现的是急智,而《洛神赋》流露的才是真心。那些"华容婀娜,令我忘餐"的句子,表面写的是惊艳,细品却满是求不得的苦闷。就像当代年轻人用"emo"来形容说不清道不明的低落情绪,曹植用洛神意象包裹着难以直言的失落。这种表达方式,让痛苦也变得优雅起来。
陶渊明"采菊东篱下"是主动选择,曹植的"怅盘桓而不能去"却是被迫停留。在权力斗争中败下阵来的才子,将满腔郁结化作了这篇惊世之作。这让我想起一句话:"所有不能杀死你的,都会让你更奇怪。"曹植的奇怪,成就了文学史的瑰宝。当我们今天在KTV唱着伤感情歌时,是否也在延续着这种将痛苦艺术化的传统?
《洛神赋》最打动我的,是那种明知虚幻却不愿醒来的执迷。"虽潜处于太阴,长寄心于君王"——这哪里是写神女,分明是写他自己对君王的期待。现代人读来,竟有种看透却放不下的共鸣。就像明知熬夜伤身仍不肯睡去,明知没有结果却放不下执念。人类的情感困境,原来千百年来从未改变。
重读至"揽騑辔以抗策,怅盘桓而不能去"时,窗外正好下起雨来。淅沥的雨声里,我突然懂得:这篇赋文之所以流传千年,正因为它捕捉到了人类共通的迷茫与执着。每个时代都有属于自己的"洛神",可能是未录取的理想学校,可能是错过的爱人,也可能是永远差一步的职场晋升。曹植教会我们,至少还可以用最美丽的文字,来安放这些无处可去的遗憾。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曹植笔下这惊世的容止,让千年后的我们依然能触摸到那份穿越时空的惊艳与怅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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