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孔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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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孔雀
戴维·赫伯特·劳伦斯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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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评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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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伦斯的《白孔雀》像一场关于自然与文明的辩证沉思。当莱斯利在工业文明的阴影下追逐那只象征纯洁的白孔雀时,我们看到了人性最本真的渴望。这种渴求在钢筋水泥的世界里显得如此笨拙又珍贵——就像每个现代人心中那个未被驯服的野性灵魂。劳伦斯用诗意的笔触告诉我们:真正的生命力永远在文明与原始的撕扯中绽放。读到最后,那只若隐若现的白孔雀已不仅是小说中的意象,而成了每个人内心深处的原乡。
时隔两年才翻开这本《白孔雀》,说来惭愧,当初买它纯粹是被封面那只优雅的白孔雀吸引。记得那会儿刚读完劳伦斯的《儿子与情人》,被那种细腻的心理描写震撼到,想着一定要把他其他作品都读一遍。结果呢?自然是高估了自己的执行力。书架上的《恋爱中的女人》《虹》都积了灰,倒是这本一直没拆封的《白孔雀》阴差阳错成了我读的劳伦斯第二部作品。
说来也巧,最近在整理书架时,这本书突然从一堆书里滑落出来,仿佛在提醒我它的存在。翻开第一页时还在想,这该不会又是劳伦斯式的心理剖析大戏吧?结果读着读着就陷入了困惑——这真的是我印象中那个写《儿子与情人》的劳伦斯吗?
整本书读下来最强烈的感受就是困惑。倒不是说故事有多难懂,而是这种田园牧歌式的风格和后来劳伦斯那些充满张力的作品反差太大了。故事发生在英格兰乡村,描写了年轻男女之间的情感纠葛,听起来很浪漫对吧?可读着读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那些对自然景色的描写美则美矣,却像隔着一层毛玻璃,怎么都看不真切。人物对话也总让我出戏,明明是在谈情说爱,却像在演舞台剧,每个字都咬得太刻意。
最让我困惑的是主角莱斯利的塑造。这个富家子弟的形象本该很有张力,可劳伦斯似乎一直在犹豫该把他写成纨绔子弟还是深情男子。前一章还在花天酒地,后一章突然就为爱情要死要活,转变之突兀让我忍不住翻回去确认是不是漏看了什么。相比之下,女主角莱蒂倒是更真实些,但她那种若即若离的态度又让人摸不着头脑。我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漏掉了什么隐喻,可翻来覆去看了几遍,还是没搞懂劳伦斯到底想表达什么。
不过要说全书最令人困惑的部分,还得数那些突如其来的哲学讨论。正当你以为这是个简单的爱情故事时,角色们突然开始大谈特谈自然与文明的对立、人性与兽性的界限。这些讨论本身很有深度,可放在这个语境里总显得格格不入,就像在田园诗里硬塞进一篇哲学论文。我甚至怀疑劳伦斯是不是写着写着突然有了新的想法,但又舍不得删掉前面的内容,结果就成了现在这样。
说到写作风格,这本书里的劳伦斯还没有形成后来那种标志性的炽烈文风。遣词造句都很优美,但总感觉少了点什么。特别是描写人物内心时,远没有《儿子与情人》里那种直击灵魂的力量。不过有些自然景色的描写确实惊艳,比如对白孔雀的几次描写,那种华丽与孤独并存的意象倒是很"劳伦斯"。
读完后我一直在思考,这本处女作对理解劳伦斯后来的创作到底有多大帮助?从积极的一面看,确实能看到他后来一些重要主题的雏形,比如对自然与人性的探索。但整体而言,这本书更像是一个才华横溢的作家在寻找自己声音的过程。那些在后来的作品中收放自如的元素,在这里还显得生涩而犹豫。
最让我困惑的是,为什么劳伦斯后来很少提及这部作品?是他自己也不满意吗?还是说这部作品对他而言只是必经的练习阶段?这些问题可能永远不会有答案了。不过作为读者,看到伟大作家早期不成熟的作品,倒也是一种特别的体验。至少现在我能理解,为什么有人说要了解一个作家,最好从他的处女作开始读起。
最后还是要说,虽然这本书让我读得云里雾里,但某些段落确实美得令人心颤。特别是结尾处白孔雀的意象,那种华丽与哀伤交织的感觉,倒是很符合我对劳伦斯的期待。也许这就是处女作的魅力吧——你能看到一个天才作家尚未定型的样子,那些灵光乍现的瞬间,比成熟期的作品更让人心动。
合上书页时,我决定还是把《虹》和《恋爱中的女人》从积灰的书架上取下来。毕竟,要真正了解一个作家,只看他最成熟的作品是不够的。至于这本《白孔雀》,它就像劳伦斯文学世界里的一只真正的白孔雀——美丽、神秘,又带着几分令人困惑的违和感。
劳伦斯的《白孔雀》写的是乡村爱情,但不止是爱情。主角们想逃离又离不开,像困在笼子里的鸟。书里写了很多自然景色,但读起来并不轻松。人物之间的矛盾很真实,爱情也不是童话。劳伦斯把人的欲望和苦恼写得很直白。看完觉得生活就是这样,美好和痛苦混在一起。这本书不算好读,但能让人想很多。适合慢慢看,不能着急。
"爱情是一只白孔雀,羽毛闪耀着不可触及的光芒。"
当我在《白孔雀》中读到那些在工业文明与自然本能间挣扎的灵魂时,若只看到劳伦斯笔下男女情爱的表象就太可惜了。每个时代的生命都在寻找自己的出口,就像书中那些沾染着煤灰却向往山毛榉林的年轻人。我们这代人被困在写字楼的玻璃幕墙后,不也正经历着相似的撕裂?书中猎场看守人安纳贝尔在月光下褪去文明外衣的瞬间,比任何宣言都更真实地诠释了何为活着。当代人总把"内卷"挂在嘴边,却忘了我们本该像劳伦斯描写的野兔那样,在晨露中抖落皮毛上的星光。工业革命过去百年,我们依然在流水线上重复着机械的动作,只是生产线从纺织机换成了电脑键盘。那些在小说结尾飞向原野的白孔雀,何尝不是对每个被异化灵魂的救赎暗示?真正的生命力永远在水泥裂缝间野蛮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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