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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伯家的苔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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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伯家的苔丝

托马斯·哈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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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伯家的苔丝》是英国作家哈代的长篇小说,是“威塞克斯系列”中的一部。 小说讲述了女主人公苔丝生于一个贫苦小贩家庭,父母要她到一个富老太婆家去攀亲戚,结果她被少爷亚历克诱奸,后来她与牧师的儿子克莱尔恋爱并订婚,在新婚之夜她把昔日的不幸向丈夫坦白,却没能得到原谅,两人分居,丈夫去了巴西,几年后,苔丝再次与亚历克相遇,后者纠缠她,这时候她因家境窘迫不得不与仇人同居,不久克莱尔从国外回来,向妻子表示悔恨自己以往的冷酷无情,在这种情况下,苔丝痛苦地觉得是亚历克·德伯使她第二次失去了克莱尔,便愤怒地将他杀死。最后她被捕并被处以绞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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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评  ·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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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世界文学的版图上,如果错过托马斯·哈代的《德伯家的苔丝》,就像遗失了维多利亚时代最锋利的一片镜子。这部小说以其残酷的诗意和惊人的现代性,在十九世纪末的英国文坛投下一枚炸弹。当我翻开这本泛着陈旧墨香的著作时,原以为会遇见一个典型的乡村爱情悲剧,却意外撞见了超越时代的女性悲歌。 最初对这部经典存在某种误解,以为它不过是又一部描写农家女遭遇的感伤小说。这种偏见部分源于对维多利亚时期文学的刻板印象,部分因为苔丝这个形象早已被流行文化简化为"失贞少女"的符号。真正开始阅读后才发现,哈代的笔触远比想象中锋利——他不是在讲述一个道德故事,而是在解剖整个时代的道德伪善。 阅读体验出人意料地流畅。哈代的散文有着诗歌般的韵律感,却又保持着小说特有的叙事张力。那些描写威塞克斯乡村的段落,泥土气息几乎要从纸页里渗出来。我尤其惊叹于他对自然景象的刻画:晨雾中的奶牛场、月光下的麦田、暴雨前的荒野,这些景物不仅是背景,更像是具有独立生命的角色。这种将自然人格化的写法,让人想起后来福克纳的约克纳帕塔法世系,却比之早诞生了半个世纪。最令人震撼的是,哈代的叙事节奏把控得如此精准,当苔丝在命运转折点时,连天气都会随之剧烈变化,仿佛整个自然界都在参与这场悲剧。 小说主线看似简单:美丽的农家少女苔丝被虚伪的贵族亚雷诱奸,后与牧师之子克莱相爱,却因"不洁"的过去遭抛弃,最终在绝望中杀死亚雷并走上绞刑架。但哈代要探讨的远不止于此。他笔下的苔丝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受害者,而是一个具有惊人生命力的形象。当她在麦田里劳作时,当她在牛奶场挤奶时,当她抱着最后的勇气写下那封塞进克莱门缝的告白信时,这个"堕落女人"展现出的尊严与力量,让所有道貌岸然的道德准则都显得苍白可笑。 真正让我难以释怀的是小说中蕴含的现代性。哈代在1891年就写出了如此超前的女性意识,苔丝对克莱说的那句"我的罪过是你造成的"简直振聋发聩。更惊人的是他对命运机制的探讨——苔丝的悲剧不是偶然,而是阶级压迫、性别歧视和宗教伪善共同作用的必然结果。这种社会批判的力度,直到一个世纪后的女性主义文学中才得到呼应。我常想,如果苔丝活在今天,她的故事会不会不同?但看看依然存在的性别暴力,答案或许并不乐观。 从文学技法上看,哈代的象征运用令人叹服。那只贯穿全文的红色围巾,既是情欲的隐喻,又是暴力的预兆;那个被考古学家发现的古代刑场,暗示着苔丝终将沦为道德祭品的命运。这些意象编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读者牢牢困在哈代构建的宿命论宇宙里。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小说结尾,当警察出现时,苔丝正在史前巨石阵安睡,这个场景将个人悲剧提升到了人类命运的高度——几千年来,我们真的进步了吗? 当然,这部作品也有其时代局限。哈代虽然同情苔丝,却仍不可避免地带着男性视角的滤镜。某些描写在今天看来近乎自然主义的残酷,比如苔丝婴儿死亡的场景,那种近乎临床解剖的笔触让人不适。但正是这种不适提醒着我们:这就是维多利亚时代底层女性的真实处境。 与同时代作家相比,哈代的特别之处在于他拒绝提供廉价的救赎。狄更斯会让小人物获得意外遗产,勃朗特姐妹会赋予女主角精神胜利,但哈代坚持让苔丝走上绞刑架。这种决绝在当时招致猛烈批评,却成就了文学史上最有力的社会控诉之一。读到最后几页时,我感到的不是悲伤,而是一种奇异的释然——苔丝终于从那个充满伪善的世界解脱了。 合上书页,苔丝的形象仍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她不是文学史上最完美的女性形象,但肯定是最真实、最令人心碎的之一。哈代用这部小说完成了一次惊人的壮举:他让一个"不道德"的女人比所有"道德"的人都更显高贵。在这个意义上,《德伯家的苔丝》不仅是一部小说,更是一面照妖镜,映照出人性中最隐蔽的黑暗与光明。每次重读,都能在威塞克斯的暮色中看见新的阴影,这正是伟大文学的魅力所在。
2025年09月03日
用户头像知书客744263
读《德伯家的苔丝》时,我一直在想:如果我是苔丝,会不会在遭遇亚雷·德伯的强暴后,还固执地保持这份令人心碎的沉默?会不会在安琪·克莱尔新婚之夜坦白时,像等待审判的羔羊般颤抖?哈代笔下这个农村姑娘的悲剧,让我愤怒得几乎要撕碎书页——凭什么纯洁就该被玷污,善良就该被辜负?这哪里是命运的无常,分明是作者对女性最残忍的凌迟。 苔丝让我想起老家那些被流言蜚语逼疯的姑娘。她们和苔丝一样,明明是被害者,最后却要背着"不检点"的罪名度过余生。哈代用诗意的笔触描写牛奶场、石楠荒原,可这些美丽背景里藏着的,是对女性处境的漠视。当苔丝杀死亚雷时,我竟感到一丝快意——这哪里是什么犯罪,分明是被逼到绝路的反抗。可惜作者连这点血性都要掐灭,非要把她送上绞刑架才甘心。 最令我作呕的是安琪·克莱尔这个伪君子。他口口声声崇尚自然纯真,得知苔丝失贞后却像碰到瘟疫般逃往巴西。十二年后带着满身热带阳光回来,倒有脸说原谅?这种虚伪的"赎罪"比亚雷的暴行更令人心寒。而哈代居然让苔丝临刑前说"我很幸福",这种强行升华的结局,简直是对所有真实苦难的亵渎。 合上书那晚,窗外的月光白得就像苔丝被宰杀时穿的婚纱。我突然明白为什么讨厌这个故事——它把女性的苦难包装成唯美的祭品,用宿命论掩盖真正的罪恶。如果这就是所谓的文学经典,那我宁可读十本直白的女权宣言。至少后者不会用诗意的刀子,把活生生的痛苦雕成供人欣赏的标本。
2025年09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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